首页/生命之光



酸    菜

文  /  倪 妮(视力障碍)

    朋友给我送来一颗酸菜和几块排骨,刚刚好赶着饭点儿,我正琢磨晚饭吃点啥好呢。我接过朋友送来的酸菜和排骨放到盆里清洗干净,就直接在焖锅里放满了水,一股脑倒进去,还加了冻豆腐。盖上锅盖,过了些许时候,蒸锅里传出了咕嘟咕嘟水翻花的声音,从排气孔里钻出了袅袅的蒸汽,一股肉香夹杂着酸菜的味道直钻进鼻孔,我深吸了几下,仿若“中毒”了一般无法自拔……
    从前,东北到了冬天家家户户都会腌渍些酸菜,家里的厨房靠窗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大缸是专门用来腌制酸菜的,在大缸的旁边还堆了几块压菜石。一入冬,小脚姥姥便会从储菜地窖里掏出一些大白菜,去掉冻干的叶子,把菜根切掉,在缸里一层层码码好,加上水压些石头盖上盖子,过些时日,酸菜就可以拿出来食用了。记忆中的我是吃酸菜长大的,酸菜也是我的最爱,每天中午午休,因为学校离姥姥家近,我总是赶回家里吃午饭,姥姥知道我爱吃酸菜,就变着花样炒好放在小方桌上,有时是酸菜炒肉,有时是酸菜燉土豆丝……再烙几张发面油饼。我吃姥姥的酸菜吃了二十几年,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是一吃酸菜就会想起姥姥,想起他老人家慈祥的音容相貌。如今姥姥已经去世十几年了,没人再会做酸菜给我吃了,酸菜也就成了我的乡愁……
    吃着排骨炖酸菜,喝着陈酿的绍兴酒,听着《山楂树》的手风琴伴奏曲,我又想姥姥了……